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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谢玉莅阳】小番外——玉映斜阳

（二十三）

薛忠义虽震惊，可仍然躬身领命道，“臣自当竭尽全力，护公主平安归来。只是那宇文霖倘若狗急跳墙，玉石俱焚......”

“爱卿啊！莅阳的安危与清誉就全指望你了，朕自然也会派人配合于你。”皇帝立即吩咐旁边小太监，“宣谢玉！”

谢玉一步入大殿，便感受到了殿内弥漫不散的紧张气息。“臣谢玉见过陛下！”

“谢玉，朕命你协助靖国公世子薛忠义，救回莅阳公主，铲除南楚宇文霖那帮图谋不轨的贼子。”皇帝直接下达指令。

“公主......？”谢玉的震撼比薛忠义有过之而无不及，只是他不得不极力控制，以免泄露内心的秘密。

“宇文霖逃脱，绑了莅阳做人质，还劳烦谢统领助我阻击南楚，救回莅阳，杀了宇文霖。”薛忠义解了他的困惑。

谢玉看看皇帝皇后的反应，又看了看不苟言笑的晋阳公主，知道所言非虚，绝非玩笑，当即便立了军令状，“谢玉定会协助世子救回公主，倘若完不成命令，甘愿以死谢罪。”

皇帝和皇后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，“那还望忠义爱卿速去准备，你们尽快出发。”

“臣谨遵圣旨！”薛忠义跨步离去，而皇帝也屏退了殿内所有宫人，只留下谢玉。“谢玉，朕还另有密旨给你。”

谢玉猛吸一口气，知道危急关头，不容松懈，当即跪地接旨。

皇帝站起身，一边紧盯着他，一边缓步走到他身前，两人一站一跪，彼此静止了片刻。随后，皇帝亲自伸手拉起了谢玉，声音紧锁在喉咙中，就连站在一旁的晋阳都要凝神倾听，方能听得清楚。“莅阳要救，宇文霖要放，薛忠义要杀！”

莫说是谢玉，就算是晋阳，也糊涂了，而且这份糊涂中还夹杂着恐惧。谢玉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，忘了领旨，忘了思考，陷入惘然。

“你可听懂了？”皇帝的声音陡增，带着警醒的严肃。

“臣领旨！”谢玉一个激灵，重又跪地。

“你放心！朕会让悬镜司夏江暗中助你，你们两人，一个在明一个在暗，此事不得有任何差错。”皇帝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，“此事乃绝密，除了今日殿中之人，不得让任何人知晓，尤其是莅阳。倘若你说出去了......”

谢玉赶忙接口道，“请陛下放心，臣定不负圣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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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我们已被包围了！”宇文霖的护卫急匆匆地进来禀报。

“怎么会？他们是如何发现我们的行踪的？你不是说一路无人跟踪吗？”宇文霖震怒质问。

“属下真的已经勘察过了，实在不知是如何泄露形迹的！”那人惶恐不已，跪地谢罪。

“算了，眼下也不是追究的时候，父皇派人来追是一早就已经预料到的，只是想不到来得这样快。”莅阳表情凝重，脸色也不好，只是头脑却清醒得很。

宇文霖情深义重地望着莅阳，握住她的手再舍不得松开，“莅阳！无论如何，我都一定会带你一起走！”

“殿下，不如等属下找人扮成殿下和公主的模样，引开追兵。殿下只要到了漓江河畔，自会有人接应。”那属下确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。

“看来也只有如此了！”宇文霖不得已选了此下下之策，实属无奈。众人来不及再多加商议，当即分头行事。

且不说那头南楚的暗探分三路引走追兵一事，只说这厢宇文霖拉着莅阳，两人换了粗布衣裳，弃了车马，专挑隐僻小路前行，目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。

眼看着漓江已近在眼前，可路边两人高的灌木之中突射冷箭，他二人自是猝不及防。宇文霖一介书生，虽有智谋，却勇武不足，哪里抵挡得了强弩硬弓，心里暗道命丧此处。却不想一波冷箭之后，再无动静，看来对方还没想立即置他于死地，难道是顾忌他身旁的莅阳公主吗？

“什么人？有胆的就出来，畏首畏尾算什么东西！”宇文霖惊魂未定中，已失了方寸。倒是莅阳，虽惊不惧，虽慌不乱。

谢玉提着出鞘的剑，从道旁的荒草中步出。“宇文霖，陛下命我羁你回去，只要你束手就擒，我绝不动你分毫！”他自始至终正眼只瞧宇文霖，连眼梢都不敢瞟莅阳一眼。

“就凭你就想抓我回去？谢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，就算你抓到我，你也什么都不是。”宇文霖因有莅阳在侧，话才未说得透彻，可他相信谢玉能懂。

“如果还有我呢？”薛忠义性情耿直，他自然只解了这番话的字面之意，哪里想得到那许多，还只以为宇文霖仗着自己南楚皇室的身份，哪怕是敌国质子，也觉得谢玉职位低微，不配擒拿于他。是以，亲自现身，身后几个贴身护卫，也一道跟了出来。“放了莅阳公主，乖乖跟我回去谢罪，或许陛下隆恩，可以饶你不死。”

宇文霖一愣神的功夫，莅阳突然低笑出声，“今日是我自己不想回去，任凭是谁，我都要试试看，是不是就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一次。”

“公主，你......”薛忠义一时糊涂了，她不是被挟持的吗？“可是这贼子有威胁于你？”

“薛忠义！你听好了！我自始至终都不喜欢你，更没想过要答应和你的婚事。宇文霖并不曾绑架胁迫于我，我是心甘情愿跟他走得。”莅阳初初见到谢玉之时，不可否认心头泛起了一丝侥幸的涟漪。可侥幸通常都是压倒心头那一丝仅存幻想的最后一根稻草，所以她的心里已经再无幻想和期望。

谢玉淡定如初，薛忠义错愕悲愤，可还是顾全大局道，“皇命不可违，公主与我回去，即使你对我没有情意，我也绝不怨恨。”

莅阳没再说话，她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，递到了宇文霖手上，语气轻柔却坚定地道，“拿着！”

宇文霖以为她要自己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，正暗自皱眉，却被她拿着这把握刀的手，亲自架在了自己白皙胜雪的脖颈上，“他们若不让我们走，你的刀就割下去。怀着你的孩子，跟他们回去，被逼另嫁他人，我宁可死在这里！”

“莅阳......”

“公主......”

宇文霖与薛忠义都犹如被雷击中，再难言半字，可心境自是天差地别。

谢玉紧盯着地面，双目突出，恨不得将地上盯出一个窟窿来，可他愣是握紧了剑柄，不能显露丝毫内心颤抖。

“还等什么？走啊！”莅阳一声大喝，才惊醒了呆愣的宇文霖。

“莅阳，你真的不后悔吗？”他除了惊、喜，还有悔和责，没想到她为了他竟会如此牺牲。

莅阳看着无动于衷的谢玉，凄然地笑笑，“情出自愿，事过无悔！”

作者有话说:宇文霖和莅阳之间的细节不想写太多，所以大概交代清楚了，就继续往下了。争取早日进入玉阳的相爱相杀！